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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來自鬼殺隊的回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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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愧是你, 扉間。”千手柱間蹲在自家弟弟實驗室門口,對著終於從通道出現的人, 幽幽地,“竟然連我都沒發現。”

千手扉間看著已經被蘑菇淹沒的自家實驗室,陷入了長長的沈默。

“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好一會兒,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“我可以解釋。”

……

鬼殺隊迎來了漫長的戰後工作。

最後一次柱合會議在我的沈睡中開啟,在我的沈睡中結束,等我睡得不知今夕何夕醒來時, 冬天都已經過去,春日來臨。

甚至在我未參與的情況下, 憑借著另一位缺席的指揮官留下的卷軸,對抗斑紋副作用的藥物成功問世。

據忍透露,之前送來的那瓶樣品高濃度提純的木遁細胞活性液, 通過這邊調取稀釋到沒有侵蝕性後,用於補充開斑紋快速消耗掉的細胞活性,在後期只要註意不要再遇上無慘這一類的敵人,難題迎刃而解。

指針對普通人體質的那種, 對我沒用。

不過我或許也不需要了。

短期內連續兩次世界級的自然能量灌頂帶來的益處簡直無可估量。

我的舊傷在送走無慘後只剩下淺淺的一道疤痕,骨齡在攀升到軀體力量巔峰的二十歲定格,全身的力量得到了大幅度增長。

我也終於感知到了回歸的信號。

熟悉的異樣感傳來時,我甚至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
大概, 也就是這幾日了。

也正是這時,我再一次收到了鬼殺隊家主的邀請帖。

在去的路上, 我遇見了許久不見的諸多同伴。

“睡的可真夠久的啊, 花。”最先打招呼的是一群人中視野最好的宇髄天元, 他對著走來的我揮揮手, 並讚賞地豎起大拇指,“你本來的樣子真是華麗!”

“你被忍小姐放出來啦?”來自少年的心有戚戚的聲音,“要不是你帶著那個通訊裝置說這是正常現象,我們就要把你送到醫院去了。”

很快,我被這群人圍了起來。

“醒的真是時候,正好趕上第一批櫻花開放。”

“現在還太早,等到再過幾周,這片大陸上的櫻花從南到北陸續開放,”親密的挽著我的櫻發少女期待的捧臉,“到時候就是第一個不用斬鬼的櫻花季啦!”

“看你的方向,”瞄到我手中的請帖,站在旁邊的伊黑將黏在我身上的少女撕下。“是要去見主公大人?”

“主公大人?”這些性格各異的柱們臉上帶著不約而同輕松的笑,“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啦,快去。”

我看著他們說說笑笑地走來,又走遠,一時間有些無措地站在了原地。

“要走了?”一個聲音在我身側傳來。

我驚訝轉頭,看到了同樣停留在原地的炎柱。“煉獄先生?”

似乎那一戰的群體治療將他曾經自行震碎的鼓膜也一並修覆了,這一刻他的音調不再是有別於常人的響亮,甚至有些輕。

“你放在我這邊的雜志和旗幟還沒取走。”

“就先放在您那吧,”至今還沒有想法確認異世界的物件能否隨著我一同轉移,與其落入不知道何處,或許放在一個能妥善保存的地方會更好。“能請您幫我保管嗎?”

三月初的春風還有些料峭,我搖搖頭,笑著:“如果哪天我回來了,我會去找您的。”

或許我無法回來了,但是至少這是一個約定。

這份包裹對我而言的重要性,眼前的人是知道的,那雙金紅色的眼眸驚訝地微微擴大,隨即眼角上揚,溫和的笑意從眉梢流露。

“好!”

“那我先走啦?”我揮了揮手,試探地告辭。

“稍等,”面前的人鄭重其事地挽留住我前行的腳步,正色,“抱歉,秋天的楓葉錯過了,春日的櫻花也沒趕上。”

“您……”我有些意外,這是初見時,力量尚且稚嫩的我和強弩之末的他對上敵對的猗窩座時說的話。“您還記得啊?”

“請不用在意!”我急急忙忙地阻止他即將鞠躬的腰,費力將此人推直,“我已經看到更燦爛的景色啦——”

“不,我是說,”被我阻止的人卻固執地順著這個話題說了下去,“其實不止盛夏才有煙花祭。”

眼前的這個人直起身,可觀的身高使我不得不微微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表情。

鬼殺隊總部的紫藤花開放地格外的好,些許沈重的花串沈沈墜下,落在這個高大的劍士的肩側,而他身後是更加繽紛的紫色。

炫目夢幻地不似人間。

“煉獄家有常年開放的七日篝火,”那雙永遠在燃燒火焰的金紅瞳向我看來,用初見時邀請我去看常青紫藤花一般無二的語氣,卻又帶著些微我無法分辨的異樣,再一次向我邀請道:

“你若是願意,回來時,我帶你去看。”

似乎不需要我的回答,說完這句話後,一只手擡起,在空中停滯了瞬息,隨即輕輕地落在了我的肩上,將我帶著轉了半個圈。

“現在,去走你要走的路吧。”

另一只手在我的背上輕輕一推。

“再會。”

……

帶著揮散不去的疑惑的我走過長長的紫藤花道,看到了獨自坐著似乎等候多時的鬼殺隊主公。

“產屋敷先生?”

周身壓抑的氣息疏朗不少,甚至還帶著恣意的鬼殺隊年輕家主坐在廊下,那張褪去了詛咒的臉與鬼舞辻無慘有七分肖似,帶著溫和包容,又有著上位者的胸懷,任何人都不會將他們聯系在一起。

“來了啊。”一杯茶被推出,“坐。”

看著似乎是有什麽正事要談的開端,我小聲道謝接過茶杯,將浮躁的心緒壓下。

“我得先向你道歉,花。”這是今日在內的第二個道歉,年輕的家主看著庭院,制止了我的起身,“決戰後,我派出了客船去接前線的‘孩子們’回家。”

“是?”

“路過公海時,我請求當時的船長繞了一段路。”沒有被我的疑惑幹擾,產屋敷先生仍舊在用他特有的溫和語調徐徐說來。“卻發現去往西方的航路被不知名的隔閡擋住了。”

“沒能幫到你,自作主張了,”他對著我嘆息,“抱歉。”

我捧著茶杯的手頓在了半空。

公海的西方,另一側,那是我的祖國。

“……請,”一瞬間理解了他所表達的意思,我忍住心中的酸澀,“請不要這麽說,”

“與您無關,與所有人都無關,是我——”

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。

我在作出的一瞬間便已經做好了面對後果的準備。

“您帶給鬼殺隊的幫助我們銘記在心,”在我話音未落,切換了敬語的產屋敷先生打斷了我,他端正了本就挺拔的坐姿,肅然道,“請恕我唐突——”

“當初,你是為什麽突然就決定要幫我們殺鬼呢?”

“?”我被問得一楞,“想幫就幫了啊……”

不假思索的回答對上產屋敷先生認真的神色漸漸消音,我無可適從地揪了揪發尾,只得努力刨開回憶深處,試圖找出最初做出這個決定時的想法。

“……一開始是為了打發時間,”我回憶起了最初的想法。

因為意外來到這個世界,而等待室友喚醒的時間太過漫長,而來自世界壓迫日益沈重。

“在等待回家的漫長時間裏,我想找點事情做,然後……”

我想起了黎明前被打碎的罐子,那一次話談,“然後我遇上了一個人。”

真正直面那群毫無人性的鬼,直面即將因此無辜喪生的性命,再聯想自己手中握有的力量,我便再也無法袖手旁觀。

“當時我正斬殺了上弦之伍,在天未亮的黎明,我和他說,有些事情,我想做,我能做,我該做,就去做了。”

“話有些直白,如果用那個人的話來說,就是……”

“——天生我才,不敢當,就是失職。”

“所以,能夠看到往後的日子,不再會有人無故死去,黑夜再也不是吞噬生命的噩夢,”我笑著歪頭,“我所做的就是值得的。”

“哈哈哈,”眼前的人或許此前都沒有這般爽朗地笑過,“很高興能夠認識你,花。”

他輕擊掌心,“儀式已成。”

“什麽?”推門而進的聲音,我看著盛裝打扮的天音夫人,內心再一次地升起了不可思議的猜測。“……儀式?”

我曾經歷過讓我落淚同一份場景。

這一次呢?

“一份禮物。”對我明晃晃的詢問眼神避而不見,這個將所有人都視為“孩子”的“父親”只是無聲地笑著,示意我打開面前的木盒。“不如打開看看?”

我困惑地從產屋敷先生手中接過小盒子,在他肯定的眼神中打開。

“……”我驚愕地定在了原地。

這是一張船票。

包繞著幾乎可以凝成實質的信仰和祝福,如同利劍能撕開一切阻隔的,一張船票。

跨國的,由關西通往吳淞口的船票。

滬淞會戰的那個淞,淞江,上海。

最接近那個雜志社的地方。

我不可置信地擡頭:“這個——”

“如您所見,是祝福。”天音夫人笑著接話,“由神官家族牽頭,凝聚了了鬼殺隊所有人的祝福。”

“感謝您對我們的幫助,我們的友誼將一直存在。”

“您可以回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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